苏槿把最后一块带血的纱布扔进医疗废物桶时，感觉自己的灵魂己经先一步躺平在手术台旁 —— 这台脑肿瘤剥离术干了整整 12 小时，她现在的状态跟刚被按在地上摩擦过的卷王似的，白大褂上沾着的不是血，是她快熬干的生命值。
“苏神，您的续命包子到了！”
小护士抱着个塑料袋跑过来，里面俩肉包凉得能当冰袋，“食堂阿姨说最后俩了，您凑合垫垫？”
苏槿没力气挑，瘫在护士站椅子上就啃，咬到第三口时，斜对过监护室突然 “滋啦” 一声炸响，那动静跟老式电视机突然串台似的，刺得人耳膜发疼。
她手里的包子 “啪嗒” 掉在纸上，抬头就看见屏幕上的心率曲线跟坐跳楼机似的，瞬间飙到零 —— 那是上午刚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患者，姓王，手术完还拽着她胳膊掰扯 “苏医生，我术后能不能偷吃顿火锅”，这会儿人首接没了？
“搞什么？！”
苏槿抄起白大褂就冲过去，手指刚碰到监护仪，屏幕突然闪过一串诡异的波形，歪歪扭扭跟加密的摩斯电码似的，还没等她掏出手机拍照，那波形 “唰” 地一下消失了，屏幕干净得像被橡皮擦过，连个残影都没剩。
“哟，这是哪位大佬把监护仪整死机了？”
秦澈叼着半杯没喝完的珍珠奶茶晃过来，他刚值完心脏外科的夜班，眼下的黑眼圈比苏槿还重，“我刚在走廊就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哪个实习生把除颤仪按错了 —— 等等，老王？
他上午不还跟你讨价还价要吃特辣锅吗？
怎么首接‘杀青’了？”
苏槿没理他的调侃，指尖在监护仪上飞快按了几下，调出历史记录 —— 全是空白，跟被人删了内存似的。
“不对劲，这仪器上周刚校准过，不可能出问题，而且刚才那波形……什么波形？”
秦澈的奶茶也不喝了，凑过来看屏幕，“我瞅瞅 —— 好家伙，这记录干净得跟我银行卡余额似的，啥都没有。”
两人正对着空白屏幕面面相觑，走廊里传来 “噔噔噔” 的皮鞋声，外科主任踩着锃亮的皮鞋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吵什么呢？
大半夜的不休息，想让全医院都知道咱们这儿出‘幺蛾子’？”
“主任，王患者的情况不对，监护仪刚才有异常波形，现在记录全没了……” 苏槿刚想解释，就被主任抬手打断。
“仪器老了闹脾气，很正常。”
主任的语气跟念标准答案似的，眼神却往监护仪上瞟了一眼，“赶紧处理好后续，别瞎传，影响医院口碑。
你们俩都是科室骨干，这点觉悟还没有？”
秦澈赶紧打圆场：“是是是，主任说得对，肯定是仪器抽风了，我们这就处理。”
说着拽了拽苏槿的袖子，等主任走了才压低声音：“你傻啊？
跟他掰扯这个？
没看见他眼神飘吗？
这里面指定有事儿。”
苏槿没说话，刚才那串波形总觉得眼熟，像在哪见过似的，可脑子熬得太沉，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她回到护士站，捡起地上的凉包子，咬了一口跟嚼蜡似的，干脆掏出手机刷医院内网 —— 济仁有个匿名论坛，平时都是护士医生吐槽加班、晒食堂黑暗料理的，今晚却异常安静。
她往下翻了几页，突然看到个新帖，标题赫然写着 “济仁有幽灵手术？”
，内容就一句话：“有人看见半夜手术台自己动，术后病人说胡话，最后都‘并发症’没了。”
苏槿心里一紧，刚想点进去看评论，页面突然刷新，那帖子 “秒没” 了，连缓存都没留下。
她手速快，截了个屏，可打开相册一看，截图里只有空白的论坛界面，跟被人动了手脚似的。
“我靠，这什么情况？
删帖就算了，还能删截图？”
苏槿忍不住爆了句粗，秦澈凑过来看了眼她的手机，也愣了：“不是吧？
这操作比我上次抢演唱会门票还离谱 —— 你说那帖子是真的假的？
‘幽灵手术’？
听着跟恐怖片似的。”
“不知道，但老王的死肯定有问题。”
苏槿把手机揣回兜里，白大褂上的血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那串波形绝对不是仪器故障，还有主任的态度，太奇怪了。”
秦澈喝了口奶茶，珍珠卡在吸管里，他用力吸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办？
首接去问主任？
他指定不承认。”
“先不着急。”
苏槿揉了揉太阳穴，疲惫感翻涌上来，“等明天白天，我去调王患者的监护数据，还有那串波形，我得弄明白是什么。”
秦澈点点头，又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行，有需要喊我。
不过你也别熬了，再熬下去，不等你查明白，自己先成‘术后并发症’了。
我去睡会儿，有事叫我。”
苏槿嗯了一声，看着秦澈走回休息室，自己则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全是那串诡异的波形，还有老王上午笑着问 “能不能吃火锅” 的样子，以及主任刚才那讳莫如深的眼神。
济仁医院，国内顶尖的医院，外人眼里是救死扶伤的圣地，可刚才那短短几小时里，苏槿却觉得这地方像个巨大的迷宫，藏着她看不懂的秘密。
她掏出手机，再次点开那个空白的截图，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
突然，她注意到截图边缘有个微小的光点，像是波形消失前的最后一点残影。
“到底是什么……” 苏槿喃喃自语，窗外的天己经蒙蒙亮，新的一天开始了，可她知道，从老王凌晨 “杀青” 的那一刻起，她熟悉的医院，己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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