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的梧桐巷还浸在薄雾里，苏晚踮着脚够甜品店门框上的卷帘门，浅杏色的围裙带子在背后松了个结，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
指尖刚碰到金属拉环，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轻笑声，带着晨跑后的微喘：“又忘系围裙？”
苏晚回头时，林辰希己经走到她身后，左手拎着个印着医院logo的保温袋，右手自然地伸到她背后，指尖带着刚跑完步的温热，灵巧地把围裙带绕了两圈，打了个规整的蝴蝶结。
“就知道你会来‘查岗’。”
她转过身，鼻尖刚好碰到他白T恤上淡淡的皂角香，忍不住笑，“今天怎么比平时早五分钟？”
“怕某人又把可颂烤焦。”
林辰希扬了扬下巴，目光落在玻璃门里的烤箱上——昨天苏晚试做新配方，因为分心看窗外的猫，最后端出来的可颂外皮焦黑，她对着垃圾桶噘嘴的样子，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爱。
说话间，他把保温袋递过去，“热牛奶，加了半勺蜂蜜，你上周说喝纯的有点涩。”
苏晚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袋身的温度，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糖，慢慢化开。
她推开店门让他进来，转身就往厨房跑：“今天肯定成功！
你等着！”
林辰希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扎着丸子头的背影在厨房忙前忙后，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身上，连她额角沾的一点面粉都发着软光。
没两分钟，厨房就传来“哎呀”一声。
林辰希快步走过去，果然看见苏晚盯着烤盘皱着眉——刚出炉的可颂边缘还是有点焦，她正用小叉子戳着焦边，腮帮子鼓得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
“没事没事，”她抬头看见他，赶紧摆手，“就是一点点，不影响味道的！”
林辰希没说话，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小叉子，低头仔细把焦边一点点剔掉。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烤盘的温度，也只是微微顿一下。
苏晚站在旁边看着，忽然想起高中时，她总在早读课偷偷吃面包，掉的碎屑都是林辰希帮她收进纸巾里，怕被老师发现。
一晃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把她的小马虎都妥帖接住。
“好啦。”
林辰希把剔干净的可颂放进小盘子里，推到她面前，“你先尝，我去把门口的牌子挂上。”
苏晚拿起可颂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软嫩，黄油的香气混着淡淡的奶味在嘴里散开——其实刚才的焦边根本不影响，可他还是认真帮她处理了。
等林辰希挂好“营业中”的木牌走进来，就看见苏晚举着半块可颂递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的：“你也尝！
这次真的成功了！”
他低头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漫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甜点都好吃。
晨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保温袋里的牛奶还冒着热气，梧桐巷的第一阵风吹进来，带着刚抽芽的树叶香，像是在说，这样的清晨，以后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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