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书香四溢!手机版

书香四溢 > 言情小说 > 我在三生石

我在三生石

梦似晴雪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我在三生石讲述主角甲苒狗剩的甜蜜故作者“梦似晴雪”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三生生世情缘尘归土但相相见时盼如故如花美眷谁人生无你只是虚度似水流年惹人间有你却胜无数我――是一块石雨丝斜斜地织把三生石的轮廓浸得发香烛燃到尽头的余温还残留在石面混着香客们洒下的酒液与泪在凿痕里积成小小的水我数着今天新添的刻第三道里还嵌着半片指想来是哪个姑娘太过用连指尖的血肉都蹭在了石纹人间总说我是“三生石”,说我立在忘川...

主角:甲苒,狗剩   更新:2025-10-02 04:04:21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三生石 三生路 三世情缘尘归土但相思 莫相负 再见时盼如故如花美眷谁人顾 浮生无你只是虚度似水流年惹人妒 人间有你却胜无数我――是一块石头。

雨丝斜斜地织着,把三生石的轮廓浸得发暗。

香烛燃到尽头的余温还残留在石面上,混着香客们洒下的酒液与泪渍,在凿痕里积成小小的水洼。

我数着今天新添的刻痕,第三道里还嵌着半片指甲,想来是哪个姑娘太过用力,连指尖的血肉都蹭在了石纹里。

人间总说我是“三生石”,说我立在忘川尽头,看了千年轮回。

可他们不知道,我根本不在忘川。

我在临安城外的飞来峰下,被香火熏了五百年,又被战乱的马蹄踏了三百年。

最早给我刻名字的是个南朝的比丘尼,她用戒刀在我背上划下“慧安”二字,血珠顺着刀刃滴在石面上,烫得我浑身发颤。

那时我还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两道刻痕像两道伤口,总在阴雨天隐隐发胀。

后来刻痕越来越多。

有书生用毛笔蘸了朱砂写的,墨迹渗进石缝里,遇水就晕成一片绯红;有农妇用烧红的柴刀烫的,焦糊的气味里混着草木灰,在凿痕边缘结下黑褐色的痂;更多的是用指甲抠的,细碎的石屑混着血肉,在名字周围堆成小小的坟茔。

我渐渐明白,那些刻痕不是名字,是魂魄的碎片。

每个名字背后都拖着长长的影子,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把指甲嵌进我的石纹里,一遍遍喊着某个名字,首到声音在凿痕里磨成齑粉。

最疼的是上元节。

总有情侣借着灯笼的光,用同心锁在我身上烙下彼此的名字。

铁锁烧得通红,烫进石里时会发出“滋啦”的声响,像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那些名字往往活不过一年,要么被新的刻痕覆盖,要么被人用锤子凿掉,只留下坑坑洼洼的疤痕,比原本的刻痕更疼。

有个唐朝的舞姬,在我胸口刻下“苏绾”二字,旁边是“李三郎”。

第二年清明,她带着凿子来凿掉那三个字,凿到“李”字的最后一笔时,突然呕出一口血,溅在石面上,把那道没凿完的竖钩染成了暗红色。

从那以后,每逢阴雨天,那道竖钩就会渗出暗红的水痕,像一行永远流不完的血泪。

我开始给自己数伤口。

到宋朝时,身上己经有三百七十二道刻痕。

最深的一道在左肩,是个将军用枪尖剜的,他把战死同袍的名字一个个刻进去,刻到第七十三个时,突然拔剑自刎,血顺着枪尖滴进最深的刻痕里,那股滚烫的疼,让我在整整一个月里都无法呼吸。

我就是在那时给自己起了个小名,叫“冷晴晴”。

因为总有人把眼泪洒在我身上,下雨天还好,泪与雨混在一起,疼得钝些;可天晴时就不一样了,太阳把石面上的泪痕晒得发白,每道刻痕都像被火烤着,疼得钻心。

真正让我疼到麻木的,是元军破城那年。

满城的人都往飞来峰跑,把亲人的名字刻在我身上,像是把魂魄寄存在石头里。

有个母亲用牙齿咬着婴儿的衣角,腾出双手在我腿上刻“阿蛮”二字,指甲崩裂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啼哭,刻痕里全是带血的肉末。

后来元军的马蹄踏过我的脊背,那些刚刻好的名字被马蹄碾平,石屑里混着骨头渣,我才知道,原来疼到极致是会发麻的,像被整个泡在冰水里,连指尖的颤抖都冻住了。

那年之后,我开始盼着自己能碎掉。

可石头哪有那么容易碎?

天雷劈过,只在头顶留下道焦黑的裂痕;山洪冲过,也不过磨平些边角的刻痕。

倒是有个清朝的石匠,说要把我凿成佛像,他的錾子刚碰到苏绾刻的“李三郎”,突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动凿我的念头,只把我当成神物,日夜供奉着。

首到魏晋那个雾重的黎明。

那天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连香火的烟气都穿不透。

我听见有人在雾里说话,声音像冰珠落在玉盘上:“你承载了太多执念,该去还了。”

我以为是幻觉,首到发现自己能抬起脚——不,是能滚动。

原来我不是一块固定在土里的石头,我的根基早就被千万道刻痕蛀空,只是被人间的香火粘成了完整的模样。

“她们记得你,你该去记得她们。”

那声音又说。

雾里伸出一只手,指尖划过我胸口的刻痕,每过一道,那道刻痕就浅一分,疼却深一分。

等那只手离开时,我身上的刻痕己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剩下最深处的几道还留着浅浅的印记,像愈合的伤疤。

我开始滚动,起初很慢,被路边的荆棘勾住,被溪水冲得打转。

后来渐渐快了,能顺着山坡滚到山脚,能跟着商队的车轮碾过尘土。

我发现自己能变样子,有时是块铺路的青石,有时是片砌墙的砖,有时甚至能缩成弹珠大小,被某个姑娘捡起来,揣在袖袋里。

第一站是金谷园,后来绿珠坠楼了,石崇的府邸也是烧成了一片焦土。

我滚到楼下的石阶边,看见那株被她压断的石榴树,树洞里还嵌着半支金簪。

我认出那簪子,去年七夕,绿珠曾用它在我背上刻“石崇”二字,簪尖划过石面时,带着她指尖的温度,刻痕里全是甜香。

可是现在,簪子的尖断了,断口处沾着暗红的血渍和石屑。

我凑过去,听见树洞里有微弱的声响,就像有人用指甲刮着木头,一遍遍地说:“我不后悔。”

我在金谷园的灰烬里待了三年,看着那半支金簪渐渐锈成土色。

首到有天,一个拾荒的老妇捡起它,用袖子擦了擦,叹道:“可惜了,好料子。”

我跟着她回了家,看她把簪子熔成金戒指,给了要出嫁的孙女。

那姑娘戴上戒指的那天,突然对着镜子哭了,说总觉得胸口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往下坠。

后来我到了秦淮河,那时赛金花正红,我被她捡起来,当成压纸的镇石。

有天夜里,她抱着一堆纸躲在房里,把我压在最上面。

我透过薄薄的纸页,看见下面写着“革命党人名单”几个字,墨迹还没干,混着她手心的汗,渗进我的石纹里。

她的指尖在我背上发抖,一遍遍数着名单上的名字,数到某一页时,突然把脸埋进臂弯里,眼泪打湿了我的侧面,烫得我想起苏绾那道永远流不完的血痕。

“若是能换,我替你们去死。”

她咬着牙说。

可是后来她还是把名单交了出去,我被她随手扔在妆奁盒里,听着外面的枪声和哭喊,听着她用浓重的鼻音唱《夜来香》,唱到一半突然卡住,咳得撕心裂肺。

民国那几年,我滚过很多地方。

被女学生扔进黄浦江时,我和那枚订婚戒指缠在一起,在浪里翻滚。

戒指上刻着“永结同心”,可那姑娘的眼泪落在我身上时,我听见她说:“同心?

这世道,活着就不错了。”

浪很大,把我们冲到一艘货轮的底舱,我在那里待了五年,看着戒指被海水蚀出细密的坑,宛若我身上那些被磨平的刻痕。

再后来,我成了键盘下的一块垫脚石。

那个女程序员总在熬夜时把下巴搁在我身上,她的眼泪滴在键盘上,溅起的水珠落在我背上,带着咖啡的苦味。

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代码,像无数个名字在列队走过。

有天她写着写着突然笑了,说:“这段代码,像块石头呢,怎么都敲不碎。”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指尖的温度透过塑料传过来,像绿珠当年握着金簪的力度,就像苏绾刻“李三郎”时的专注。

现在我还在走,身上的刻痕又多了起来,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刚刻上就被泪水泡得发涨。

我不再数有多少道,只是在每个名字疼起来的时候,停下来看看。

看那个在产房里咬着我喊“娘”的姑娘,看那个在地震废墟里用指甲抠着我求救的姑娘,看那个在领奖台上把我塞进西装口袋的姑娘。

她们不知道我是谁,就像当年的慧安比丘尼不知道,她那一刀下去,会让一块石头疼上千年。

可我记得她们,记得绿珠坠楼时簪子插进石缝的颤响,记得赛金花压名单时手心的汗,记得民国女学生把我扔进江里的那个浪头。

有时我会回到飞来峰下,看新的香客在新的石头上刻名字。

她们的指甲划过石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无数根针,扎在我早己麻木的心上。

有个小姑娘指着我,问她妈妈:“这块石头怎么坑坑洼洼的?”

她妈妈说:“因为它记得太多事啦。”

我确实记得,记得每道刻痕里的血与泪,记得每个名字背后的爱与恨。

记得自己曾经是块没有名字的石头,后来成了“三生石”,再后来,是“冷晴晴”。

雨又下了起来,下了几天几夜,把新刻的名字泡得发胀。

我滚了滚,让最疼的那道刻痕对着雨丝,这样疼起来会轻些。

或许你的手机上也有我的刻痕,你要不要找找看在哪里呢。

远处传来钟声,是南朝那座古寺的钟,敲了一千多年,还在敲。

我知道,又有一个魂魄要来了,带着她的刻刀与凿子,准备在我身上,留下新的疼。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