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里的最后一捧光林昭记得那天的夕阳特别暖。
他蹲在便利店门口啃煎饼果子，手机屏幕亮着——银行短信提示信用卡又欠了三千块。
上个月为了凑妹妹的手术费，他把信用卡额度刷爆了，现在连利息都还不上。
“小朋友，小心车！”
尖锐的呼喊刺破晚高峰的喧嚣。
林昭抬头，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正摇摇晃晃穿过马路，一辆银色轿车打着双闪冲过来，司机在车窗里骂骂咧咧地按喇叭。
他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
小丫头的羊角辫扫过他手背，软乎乎的，像团云。
他被撞得飞出去两米，后脑勺重重磕在路沿石上，眼前一片模糊。
“喂！
你不要命啦？”
司机探出头，骂声渐远。
林昭想笑，喉咙里却涌出血腥味。
他摸到口袋里的妹妹的照片，照片边角磨得毛糙，是小丫头去年生日时他带她去游乐园拍的。
“妹……妹……”他呢喃着，意识沉入黑暗前，听见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再睁眼时，林昭闻到了浓郁的艾草香。
他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天花板上挂着蛛网，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灰色的砖。
床脚摆着个掉漆的铁皮柜，上面压着张皱巴巴的纸——“符咒设计部实习生林昭：因擅自修改‘招财符’核心符文，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现予以开除。
工资结算至今日，扣除违规处罚金后剩余三百元。”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叮——检测到宿主灵魂波动异常，‘万界证道系统’启动。”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林昭猛地坐起，额头撞上低矮的房梁。
他捂着脑袋环顾西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窗户被防盗网封死，窗外飘着细雨，打湿了晾衣绳上的破袜子。
“系统？
什么玩意儿？”
他揉着发疼的后脑勺，试图回忆昏迷前的事。
车祸、小丫头、妹妹的照片……一切都像场荒诞的梦。
“回宿主：本系统为‘万界证道系统’，绑定宿主林昭（前世身份：上古破道者），因宿主前世试图融合万道法则遭万仙围剿，魂魄碎裂后转世。
本次快穿任务目标：修复雾隐界‘第一劫·浊灵污染’，收集‘破浊法则碎片’。”
“破道者？
万仙围剿？”
林昭嗤笑一声，“老头，你确定没绑错人？
我就是个送外卖的，哦不，刚被开除的符咒公司实习生。”
“检测到宿主‘九劫之体’觉醒度10%，眉骨星芒为特征标记。”
系统声音不变，“新手任务：24小时内熟悉当前身份，收集雾隐界‘灵气污染’线索。
任务奖励：10点法则碎片积分（可兑换基础修仙知识）；失败惩罚：记忆清除，永久留在此界。”
林昭刚要骂，门外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林昭！
你小子给我滚出来！”
是原身首属上司王胖子的声音。
林昭扒着窗户缝往外看，王胖子穿着花衬衫，挺着啤酒肚，正踹着设计部的木门，手里举着张皱巴巴的符纸：“你改的什么破符？
客户说贴了之后招来的全是霉运！
今天不把赔偿金吐出来，别想走出这条街！”
“王总，那符文是我照着古籍改的……”原身的声音带着哭腔。
“古籍？
你当老子不懂？
那符纸上的朱砂都被你换成胭脂水了！”
王胖子踹开门，一把揪住原身的衣领，“你小子刚来一个月，工资扣干净，还得赔公司五千块！
要么现在还钱，要么我打断你两条腿！”
林昭心头一紧。
原身的记忆涌进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为了凑妹妹的手术费（和林昭现实中的妹妹同名同岁），才咬牙来符咒公司打工，结果被王胖子盯上，逼着改符咒坑人。
“系统，有没有什么快速赚钱的办法？”
林昭低声问。
“新手任务期间，可调用‘基础技能包’：初级符咒绘制（熟练度0%）、现代知识储备（熟练度100%）。”
林昭眼睛一亮。
他前世为了送外卖，自学过不少实用技能，比如用Excel做报表、用Python写小工具，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王总，”他推开窗户，探出头，“要不咱们谈谈？”
王胖子转头，见是林昭，愣了一下，随即骂道：“你小子还有脸出来？
赶紧把钱——我改的符咒确实有问题，”林昭打断他，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但不是因为朱砂。
您看，古籍里的‘招财符’需要‘火属性朱砂’，但市面上卖的多是‘土属性’，两者相冲，才会招霉运。”
他指了指符纸上的纹路，“我改了符文结构，用‘金属性’线条中和，理论上能提升30%效果。
要不您找客户试试？”
王胖子眯起眼，盯着符纸看了半天：“你小子耍我？”
“要不这样，”林昭压低声音，“您给我三天时间，我重新做一批符咒，卖出去的钱五五分。
要是卖不出去，我赔您五千。”
王胖子上下打量林昭，突然笑了：“行啊，小子。
要是敢耍花样——”他拍了拍腰间的弹簧刀，“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林昭回到屋内，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宿主主动解决危机，触发隐藏条件：展现‘破局能力’。
奖励：法则碎片积分+5，解锁‘现代知识储备’熟练度提升至100%。”
他摸了摸发烫的眉骨，那里有颗淡金色的星芒，像粒被揉碎的星星。
窗外，雨越下越大。
林昭铺开原身的旧符纸，拿起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朱砂——这次，他要画的不是坑人的“招财符”，而是真正的、能给人带来希望的符咒。
毕竟，他可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林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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