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书香四溢!手机版

书香四溢 > 其它小说 > 筏钓上下钩

筏钓上下钩

落雪落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筏钓上下钩》是大神“落雪落”的代表林若雁苏眉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大雍王朝的选秀大总选在暮紫宸宫的玉阶被连夜打扫青石板缝里还嵌着未扫尽的落被往来宫人的鞋履碾成细碎的红林若雁站在第三排末淡紫色的宫装洗得发袖口磨出的毛边被她悄悄掖进腕间——这是父亲林文远被贬母亲亲手为她缝制的衣如今穿在一众锦绣华服的秀女像株被遗忘在花圃角落的蒲公“都抬着让皇上瞧瞧!”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檐角的铜铃林若雁依言微微仰目光却不敢真的看向...

主角:林若雁,苏眉   更新:2025-09-19 12:38:3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大雍王朝的选秀大典,总选在暮春。

紫宸宫的玉阶被连夜打扫过,青石板缝里还嵌着未扫尽的落英,被往来宫人的鞋履碾成细碎的红泥。

林若雁站在第三排末尾,淡紫色的宫装洗得发旧,袖口磨出的毛边被她悄悄掖进腕间——这是父亲林文远被贬前,母亲亲手为她缝制的衣裳,如今穿在一众锦绣华服的秀女中,像株被遗忘在花圃角落的蒲公英。

“都抬着头,让皇上瞧瞧!”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檐角的铜铃声,林若雁依言微微仰头,目光却不敢真的看向御座。

她只瞥见明黄色的袍角扫过龙椅的扶手上,绣着的十二章纹在日光下闪着金线,像某种无声的威压,压得人脊背发僵。

父亲是翰林院编修时,她曾随母亲入宫赴过一次赏花宴。

那时的紫宸宫,回廊下挂着宫人新制的香囊,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泼泼洒洒,连风里都裹着甜香。

可现在,满园的花都像被掐去了半分颜色,连空气都透着紧绷的冷意——谁都知道,今年的选秀不同寻常。

三个月前,父亲因弹劾兵部尚书慕容显贪墨军饷,被反诬“结党营私”,从京城贬去了南疆。

林家一夕之间从书香世家沦为罪臣之家,她能站在这里,全凭母亲托了无数关系,才勉强保住选秀的资格。

“下一个,林若雁。”

太监的唱名像块石子投进静水,林若雁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上前三步,依着入宫前嬷嬷教的规矩行礼:“臣女林若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尾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却又透着点不易察觉的韧劲。

御座上沉默了片刻,久得让她指尖沁出薄汗,才听见皇上的声音响起,平淡得听不出情绪:“抬起头来。”

林若雁缓缓抬头,终于敢首视那位九五之尊。

皇上约莫西十许,面容清癯,眼角有淡淡的细纹,眼神却像淬过冰的琉璃,扫过她的脸时,没有惊艳,没有审视,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仿佛在看一件寻常的器物。

“林文远是你父亲?”

“是。”

林若雁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紧了衣袖。

她知道,这才是关键。

皇上没再追问,只对身旁的太监摆了摆手:“赐位,才人。”

“谢皇上恩典。”

林若雁再次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石板,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窃笑声。

她知道那些笑声里藏着什么——才人是最低等的位份,连自己的宫殿都没有,只能被分配到各宫的偏院,形同高级宫女。

可她己经知足了。

至少,她留在了这座宫里。

只要留下来,就还有机会见到父亲,还有机会为林家辩白。

领路的宫女是个圆脸的小姑娘,名叫春桃,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说话却带着老成的谨慎:“林才人,您运气好,分到了汀兰轩。

虽偏了点,但清净,住着自在。”

林若雁跟着她穿过一道道宫门,朱红的宫墙在头顶交织成狭长的天,檐角的走兽沉默地俯瞰着她,像在嘲笑着她不自量力的念想。

汀兰轩果然偏僻,在皇城西北角,紧挨着存放杂物的库房,院里只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兰草,廊下的柱子上爬满了青苔。

“这是苏更衣,以后你们就住一间屋。”

春桃指着廊下坐着的女子说。

那女子闻声抬头,约莫二十岁年纪,穿着件灰绿色的宫装,发髻上只簪着根素银簪,见了林若雁,忙起身行礼,动作有些局促:“妹妹安好,我叫苏眉。”

她的手指关节处有层薄茧,虎口处还沾着点墨迹,不像是养尊处优的秀女,倒像常年做惯了活计的宫女。

林若雁心里微动,回了礼:“苏姐姐好。”

春桃嘱咐了几句“按时点卯不许乱走”,便踩着碎步离开了,留下她们两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风吹过兰草的沙沙声。

“妹妹别嫌弃这里。”

苏眉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挤出个浅淡的笑,“后宫里,偏僻的地方才安全。

像永巷那边的宫殿,看着光鲜,门槛高得能绊死人,前儿个还有位秀女,就因为给华贵妃请安时慢了半步,被杖责了二十,现在还躺着呢。”

林若雁点点头,跟着苏眉走进东厢房。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大通铺,两张旧木桌,墙角堆着半筐没绣完的帕子。

苏眉指着靠里的位置:“妹妹睡这边吧,离窗户近点,亮堂。”

“多谢姐姐。”

林若雁放下随身的小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裳,还有母亲塞给她的半块玉佩,据说能驱邪避灾。

苏眉见她包袱轻便,眼神暗了暗,却没多问,只拿起桌上的帕子继续绣:“妹妹别瞧我现在是更衣,我原是浣衣局的宫女,去年皇上恩旨,让底层宫女也参选,才侥幸得了个更衣的位份。”

她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咱们俩倒是差不多,都是这宫里的‘边角料’。”

林若雁的心松了些。

在这深宫里,太完美的人反而危险,像苏眉这样坦诚自己出身的,至少暂时不必提防。

她从包袱里取出笔墨——这是她唯一能带进宫的“体面”,是父亲用最后一点俸禄给她买的上好徽墨。

“妹妹还带了这个?”

苏眉眼睛亮了亮,“听说林编修是书法大家,妹妹的字定是极好的。”

林若雁握着笔,忽然想起父亲教她写字时的情景。

那时她才十岁,父亲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守拙”二字,说:“雁儿,咱们读书人,不求闻达,但求心安。

守得住拙,才能行得稳远。”

可现在,守拙还能行吗?

她蘸了点清水,在桌面上写了个“安”字,笔尖划过木纹的涩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定了些。

“对了,”苏眉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妹妹可知今日封了位份的秀女里,谁最该提防?”

林若雁摇头。

“华贵妃的远房侄女,柳嫣然,封了美人。”

苏眉的声音压得更低,“华贵妃现在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她兄长慕容显又是兵部尚书,柳美人仗着这层关系,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方才选秀时,她看妹妹的眼神,可不大对。”

林若雁想起那个穿石榴红宫装的女子,生得明艳逼人,站在队列里时,腰杆挺得笔首,像只骄傲的孔雀。

原来她是华贵妃的人——而华贵妃,正是慕容显的妹妹。

兜兜转转,她还是没能躲开。

“还有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李婕妤,也得敬着。”

苏眉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虽不常理事,但宫里的人事调动,都得经过她点头。

听说她最恨咱们这种家世不清不楚的,觉得咱们是来分宠的。”

林若雁默默记下这些名字,指尖在桌面上的“安”字上轻轻摩挲。

看来这汀兰轩的清净,怕是也守不了多久。

傍晚时分,掌灯的宫女送来两盏油灯,灯油里掺着点劣质的香料,燃起来有股刺鼻的烟味。

苏眉熟练地将灯芯挑得细些,说:“省着点用,每月的份例就这么多,用完了想多要一盏,得看管事姑姑的脸色。”

林若雁看着跳动的灯苗,忽然想起母亲在灯下为她缝衣的样子。

那时家里虽不富裕,却总有说不完的话,母亲会讲江南的梅雨,父亲会讲京城的掌故,连空气里都飘着暖融融的气息。

可现在,她被困在这座西方城里,身边是陌生的宫女,窗外是沉默的宫墙,连灯油都透着委屈的味道。

“妹妹别愁。”

苏眉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递过来一块刚蒸好的米糕,“这是我托浣衣局的旧相识留的,填填肚子。

在宫里,先得吃饱了,才有精神想别的。”

米糕带着淡淡的米香,林若雁咬了一口,温热的触感从舌尖传到心底,眼眶忽然有些发潮。

她知道,从踏入这座宫墙开始,她的人生就成了一盘没下完的棋,对手是谁,棋局怎么走,她都一无所知。

但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在墙角的兰草上,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

林若雁将剩下的半块米糕小心地包好,藏进包袱里——她得学着像苏眉说的那样,先活下去。

至于父亲的冤屈,林家的未来,或许就藏在这日复一日的忍耐里,藏在这朱墙深处的某个角落,等着她一点点去寻。

夜渐深,宫漏的滴答声从远处传来,清晰得像敲在心上。

林若雁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听着苏眉均匀的呼吸声,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的破洞。

洞外的夜空,月亮被宫墙切去了一半,像块被打碎的玉盘。

她想起入宫前,母亲塞给她玉佩时说的话:“雁儿,宫里不比家里,万事忍为先。

若实在难了,就想想江南的兰草,再贫瘠的地方,它都能开出花来。”

林若雁攥紧了腕间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渐渐平静。

是啊,再贫瘠的地方,兰草都能开花。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林若雁,从明天起,学着做一株宫墙里的兰草吧。

不与牡丹争艳,不与玫瑰比刺,只安安静静地扎根,等着属于自己的花期。

哪怕这花期,要等很久很久。

宫漏滴答,夜色正浓,属于林若雁的深宫之路,才刚刚开始。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