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她们去了舞蹈室。
妈妈让楚茵茵换上练功服，开始压腿。
"腿再抬高！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想当首席？"
楚茵茵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出声。
妈妈没有一丝怜悯，用力把她的腿按下去。
"你的脚背！绷直！像一根废柴！你想让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吗？"
楚茵茵的脸憋得通红，身体抖得像筛子。
她小声说："阿姨，我……我做不到……"
妈妈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做不到？"
她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很冷很冷的声音说。
"聆月已经被她那个狐狸精爸爸接走了，她放弃了她的梦想。"
"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你要替她，替我，站上那个最高的舞台！"
楚茵茵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她抱住妈妈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妈妈！你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了！我听你的！"
妈妈抱着她，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好像很满意，又好像……很痛苦。
我的心像被泡在醋里。
又酸又胀。
妈妈，我才是你的女儿。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让一个坏孩子，来完成你的梦？
她们从舞蹈室出来，妈妈给楚茵茵买了最贵的营养餐。
楚茵茵小口小口地吃着，看着妈妈。
"妈妈，你不知道，聆月在学校可讨厌了。"
"她总是故意在老师面前跳错，然后哭，让老师以为我们欺负她。"
"她还说……还说你是因为怀了她，才从舞台上摔下来的，她就是个灾星！"
我气得发抖。
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说过！
我扑过去想要捂住她的嘴。
可我的手，只能穿过她的脸。
妈妈却拿起勺子，给楚茵茵喂了一口汤。
她温柔地说："茵茵说得对。"
"是妈妈以前糊涂，为了她，还误会了你。"
"聆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个灾星。"
我停在原地。
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妈妈，我不是白眼狼。
妈妈，我不是灾星。
妈妈，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为什么，要跟着她一起骂我？
4
第三天，车里的味道已经关不住了。
有邻居经过楼下，都捂着鼻子。
"什么味儿啊，谁家车里死耗子了吗？"
"臭死了，快走快走。"
妈妈下楼扔垃圾，听见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没有回头看后备箱。
她发动车子，把车里的香水对着空调口喷了半瓶。
浓郁的香味混合着那股味道，更难闻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爸爸。
妈妈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她接起电话，声音刺耳。
"萧弈！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岑蔚！你把月月弄到哪里去了？"
"我找了她三天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妈妈冷笑。
"我干什么？女儿不是被你那个新欢带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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