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茶香袅袅。
我却只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
3.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我沿着学校的人工湖，漫无目的地走着。
湖边的柳树垂下枝条，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曾几何时，陆哲就是在这里跟我告白的。
他说，他喜欢我的安静，喜欢我的才华，喜欢我遗世而独立的样子。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他喜欢的，或许只是一个听话的、能为他所用的工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哲发来的信息。
“去过辅导员那儿了？”
“小筝，别犟了，这对我们俩都好。”
“我导师说了，只要你表现好，我交换生的事就定了。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补偿？
我看着那两个字，笑出了声。
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毫不在意。
回到宿舍，许瑶正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调说：
“怎么样？被辅导员骂了吧？我早就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非要鸡蛋碰石头。”
她得意地扬了扬手机。
“我已经跟辅导员申请替你了，他没同意，说这个荣誉必须给你。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
我拉开椅子，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映出我冰冷的脸。
许瑶还在旁边喋喋不休。
“陆哲学长也是，为了你都快愁死了。你再这样，他可真要生气了。”
“男人嘛，前途最重要。你这么拖他后腿，他迟早不要你。”
我插上一个外表普通的U盘，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那是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几个月前，我在学校IT中心兼职。
一位副校长拿来一个要报废的个人笔记本，让我帮忙彻底清除数据。
出于职业习惯，我在清除前跑了一遍深度数据恢复。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里面有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有转账截图，有各种特殊“癖好”的视频和照片。
还有一个文件夹，取名“国际友人文化交流方案”。
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他们如何利用“中外融合”的名义，将江城大学的女学生，当成商品一样，打包卖给那些所谓的“国际友人”。
每一个“入选”的女生，背后都有明码标价。
而这些钱，最终都流向了几个校领导的私人账户。
当时我只觉得毛骨悚然，悄悄将所有资料备份，加密，封存。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用到它。
现在看来，是他们逼我的。
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一封邮件静静地躺在了草稿箱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4.
最后的通牒在第二天晚上到来。
陆哲直接冲进了我的宿舍。
当时许瑶不在，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一进来，就反手锁上了门，眼睛通红地瞪着我。
“秦筝，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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