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航眼神跟刀子似的。
我艰难地闭了闭眼,嗓子哑得厉害:
“我没错,道什么歉?”
“明明是她先咒……”
话没说完,宋芊芸怨毒地扫我一眼,挣脱江牧航就往外跑。
她满脸泪痕:
“都是我不好,我这就去办离职,以后远远的,不碍舒菀姐的眼!”
江牧航顿时急了,抬脚就追。
转身时,他脚步一顿,冷冰冰撂下话:
“不道歉是吧?行,沈舒菀,你有种!”
“我等着你来求我!”
2
江牧航的话像一把冰锥,扎得我心里又冷又疼。
我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倒回病床,浑身直哆嗦。
监测仪器顿时滴滴乱响。
江牧航冷冷瞥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脚步匆忙,满心都是宋芊芸。
我浑身发冷地躺着,视线模糊,只看见他急匆匆的背影。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凉意渗透,很快在枕头上泅出一大团水渍。
身下,源源不断冒出的鲜血,终于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鲜血顺着床沿,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鲜红刺眼的血花。
意识模糊中,我听到了医生紧张的大吼声:
“病人大出血,准备手术!”
“快!”
视线尽头,江牧航头也没回地冲出了医院。
短短一个晚上,我两次被推进手术室。
一次,为生。
一次,艰难求生。
低温的手术室里,失血让我不住地颤抖,身体也越来越冰冷。
我睁不开眼睛,却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失。
彻底昏过去前,和江牧航的过往像放电影似的在眼前闪。
最后停在他捧着花,红着眼眶跪在我面前,哑着嗓子问:
“舒菀,嫁给我,成不?”
“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护着你。”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住,疼得我不断地抽搐。
可现在,江牧航丢下我,头也不回地奔向别人去了。
所谓一生一世的誓言,原来只有我当了真。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打了麻药,我却能清楚感觉到周围的一切。
我不断地呜咽出声,抽搐,医生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厉声道:
“马上叫家属来!”
“病人短时间内两次注射麻药,出现抵抗反应,联系家属下病危通知!”
护士冲出去,没几秒又跑回来。
她皱着眉,气喘吁吁:
“病人家属不肯来,他就留了一句话,说要问问舒同志。”
手术室里,瞬间死寂无声,只有仪器的滴滴声重重砸在我的心脏上。
短暂的沉默后,护士艰难开口。
江牧航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舒菀,你知道错了吗?”
3
江牧航的话,像一记重锤砸来。
我脑子里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耳朵里也不断地轰鸣作响,很快,我再也听不清任何的声音。
只觉得身子往下沉,掉进冰窟里。
最后一点意识,是医护人员抢救的忙乱声。
喉间蓦地溢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耳边,仿佛响起女儿微弱的哭声。
她好像在求我别丢下她,又好像在哭着喊我,好好活着。
眼尾有温热的泪滑落,我艰难地伸出手去,想要抱抱还没来得及抱的宝贝。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咫尺之遥,却成了我触碰不到的距离。
恍惚中,冰冷的手术刀划过皮肤。
即便我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可还是疼得我生生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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