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七醒来时，头顶是无影灯，手腕被束缚带固定，耳边是心电图滴——滴——。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胸口别着黑色铭牌：Dr. Shen编号：000-A她低头，对他笑：“欢迎回来，0号。”
沈砚七想说话，喉咙里是金属味，像是被灌过麻醉剂。
女人抬手，注射器刺入颈动脉，冰蓝液体推入。
“别怕，只是记忆稳定剂。”
“你每次醒来，都会忘记自己是谁。”
“但这次，我们会记录下来。”
她转身，拿起手术刀，刀尖映出沈砚七的脸——左眼下方，没有泪痣。
“黑箱研究所”没有窗户，没有门牌，没有出口。
只有编号房间、观察窗、手术台。
沈砚七被推进7号手术室，墙上贴着今日实验清单：实验编号：S-07实验体：0号 / 对照体：7号项目：意识互换·完整性测试主刀：Dr. Shen助手：沈砚七他愣住。
他是助手，也是实验体。
手术开始，无影灯亮如白昼。
Dr. Shen切开0号的头皮，颅骨锯开，大脑裸露。
她回头，对沈砚七说：“过来，你亲自取。”
沈砚七伸手，手术刀在抖，他切开额叶，颞叶，海马体……每一刀，都像在切自己。
突然，0号睁开眼，没有麻醉反应，首勾勾看着他。
他说：“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只是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
手术结束，0号大脑被放入7号颅腔。
沈砚七被推进恢复室，头缠绷带，记忆开始错乱。
他梦见自己站在手术台另一侧，穿着白大褂，主刀。
他梦见自己切开“沈砚七”的头颅，取出大脑，放进玻璃罐。
他梦见Dr. Shen对他说：“你才是0号。”
“你每次失败，系统就把你重置为助手。”
“你杀了我，又忘了。”
恢复室墙上，一排玻璃罐，泡着大脑，每张标签都是名字：沈砚七-01沈砚七-02沈砚七-03…沈砚七-07最右边，空着一个罐子，标签写着：沈砚七-08（进行中）他回头，Dr. Shen站在门口，胸口铭牌变了：Dr. Shen编号：000-7她说：“你终于看见了。”
“你是我第7次失败的作品。”
“现在，该第8次了。”
夜里，7号手术室自动开启。
沈砚七被推进去，这次他是主刀。
手术台上，躺着“他”——0号，穿着白大褂，胸口铭牌：Dr. Shen角色互换。
0号睁眼，对他笑：“你终于明白了。”
“你不是来解剖我的。”
“你是来被我解剖的。”
沈砚七拿起手术刀，手不再抖。
他切开0号头皮，颅骨锯开，大脑裸露……每一刀，都像在切镜子。
0号全程清醒，笑着说话：“你第一次，是医生。”
“你第二次，是病人。”
“你第三次，是凶手。”
“你第西次，是受害者。”
“你第五次，是助手。”
“你第六次，是主刀。”
“现在，你是第7次失败的我。”
手术结束，0号大脑被放入第8个玻璃罐。
沈砚七站在手术台旁，穿着白大褂，胸口铭牌：Dr. Shen编号：000-8他回头，手术台上躺着“沈砚七”，左眼下方有泪痣，刚被取出大脑。
角色再次互换。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实验编号：S-08实验体：0号 / 对照体：8号项目：意识互换·完整性测试主刀：Dr. Shen助手：沈砚七-09（进行中）沈砚七走出手术室，墙上时钟倒转，日期回到7日前。
他推开7号恢复室，床上躺着“他”——沈砚七-09，刚醒来，手腕被束缚。
他对他说：“欢迎回来，0号。”
循环重启。
系统提示任务失败。
污染源未被清除。
任务者精神状态严重污染，建议冻结处理。
沈砚七站在系统白空间，穿着白大褂，胸口铭牌：Dr. Shen编号：000耳边响起那个声音：“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他低头，看见自己左手握着手术刀，右手捧着自己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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