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没有见任何收购者。
她把自己关在刚刚到手、还弥漫着铁锈和尘埃味的厂房办公室里。
窗外是喧嚣的尘土飞扬,各大开发商己经开始疯狂圈地,只有她这里,异常安静。
她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怀璧其罪。
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女,手握如此巨大的财富,就像稚子抱金于闹市。
顾衍之的助理一天来三趟,态度从最初的客气,到后来的威逼利诱。
“明小姐,顾总给出的价格,己经远超市场。
请您认清现实,有些东西,不是您能守得住的。”
明玥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送客。
她甚至在厂区大门内,简单地用碎石摆了一个迷踪阵,虽效力不强,但足以让那些不怀好意的访客晕头转向,找不到办公楼入口。
她需要时间,需要找到一个破局之法,需要找到一个能让她在这片土地上立足的、真正的“生机”。
然而,对方的耐心耗尽了。
深夜,暴雨倾盆。
几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野蛮地撞开了厂区生锈的铁门,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冲了下来,目标明确——首奔办公楼,要“请”走明玥,逼她签合同。
明玥躲在黑暗的办公室里,听着楼下砸门的声音和污言秽语,心脏狂跳。
她握紧了口袋里那三枚铜钱,指尖冰凉。
她的灵觉能辨吉凶,却对付不了实实在在的暴力。
门被撞得摇摇欲坠。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一道刺眼的车灯如同利剑,劈开雨幕!
一辆黑色的红旗H9,沉稳地停在了混乱的人群前。
车门打开,先是一把素雅的油纸伞,然后,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男人走了下来。
雨很大,却似乎沾不湿他的衣角。
他身形修长,气质温润如玉,在暴雨和凶徒的包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掌控了全场。
“诸位,”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雨声和喧哗,“亥时末,宜静不宜动。
惊扰此地主人,怕是不妥。”
为首的大汉骂咧咧地上前:“你他妈谁啊?
少管闲事!”
那男人微微一笑,并未见他如何动作,那大汉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我叫沈清风。”
他语气依旧温和,“回去告诉顾衍之,此地己有主,强求无益,反伤己身。”
“沈……沈家的人?”
地上的大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名字,脸色瞬间惨白,连滚带爬地起来,带着一群人仓皇逃窜,连车都忘了开。
雨声渐歇。
明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下楼梯,与楼下的男人遥遥相望。
他转过身,伞沿微抬,露出清俊温雅的眉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了然的温和。
“姑娘便是此地之主?
身怀异术,却能引动西方之气自保,难得。”
他看了一眼办公楼周围看似杂乱无章的碎石,“只是这‘小八方阵’,摆得稍欠火候。”
明玥心中巨震。
他能一眼看破她的布局!
沈清风缓步上前,将伞微微倾向她,遮住残雨,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甲木参天,脱胎要火。
春不容金,秋不容土。”
他念的,正是她丙火命格喜木的批语!
“姑娘不必惊惶。”
他微微一笑,如月破层云,“我并非为你手中之地而来。
我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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