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实验学校开学的第一天，豪车像一头头油光锃亮的野兽匍匐在校道两侧。
空气里混着皮革、香水与汽油味，像一场无声的炫富比赛。
鹿娇娇把 Hello Kitty 背包往肩上一甩，黑色皮衣被阳光照出冷冽的金属光，马丁靴靴跟敲在地砖上，像给这浮夸的开学典礼配了段鼓点。
她刚拐过喷泉，那几辆“小牛”就齐刷刷亮起灯。
白煜推门下车，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锁骨下的项链晃了一下，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手机快门声。
鹿娇娇翻了个白眼——怎么走到哪儿都能撞见这尊瘟神。
她掉头就走，却被喊住：“鹿娇娇，等等。”
“招蜂引蝶的本事见长啊，白少爷。”
她脚步没停，马尾一甩，像只炸毛的猫。
教室里，她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养老位”。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白煜把书包往她隔壁桌一扔，金属拉链磕出脆响。
鹿娇娇挑眉：“您这是体验民间疾苦？”
“班主任排座，我 185，坐后头合理。”
他撑着下巴笑，“还是说，你怕近距离把持不住？”
“我怕我忍不住把你从三楼扔下去。”
话还没落，刘洋洋踩着细高跟进门，黑板上唰唰写下名字。
自我介绍像流水线，不到二十分钟，大喇叭就轰他们下楼参加迎新会。
操场太阳毒辣，校领导的声音被扩音器拉得扭曲。
散会瞬间，一个戴耳钉的高年级男生挡住鹿娇娇去路，手机递到她面前，二维码亮得晃眼：“处个对象？
哥罩你。”
“罩我？”
鹿娇娇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先罩住你自己的脸。”
男生愣了两秒，脸色涨成猪肝：“老子白门煞的！
你等着！”
下午两点，校门口被围成半圆。
李炎带着十几号人，袖子撸到肩膀，露出青黑纹身。
他一脚踹翻隔离栏：“听说你上午动手？
副帮主李炎，来收利息。”
人群缩成真空圈。
鹿娇娇把书包甩给纪千千，活动手腕：“利息？
我怕你付不起。”
她侧身闪过一记首拳，马丁靴的靴跟狠狠跺在对方脚背，趁那人弯腰，肘击下颌。
血溅到皮衣上，像几朵暗色花。
可下一秒，寒光一闪——有人抄了匕首。
她抬臂格挡，刀刃擦过，血线立刻染红袖口。
“老大！”
纪千千声音劈叉。
刀光再落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截住。
白煜不知何时挡在她前面，指节用力，匕首“当啷”掉地。
他抬腿横扫，冲在最前的三人首接飞出去撞翻宣传栏。
“老子的人，也敢动？”
少年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校门口瞬间静音。
李炎瞳孔地震：“你谁？”
白阳拎着李炎后领把人提溜过来，笑嘻嘻：“介绍一下，这位白煜，白门煞现任帮主。
你顶着人家名头收保护费，问过正主了吗？”
李炎脸瞬间灰败。
白煜转身，打横把鹿娇娇抱起。
她挣了一下，扯到伤口“嘶”地抽气。
“再动，我真扔你下去。”
他垂眼，语气冷下来，“去医院。”
超跑轰隆冲出校门，车窗外的霓虹拉成光线。
鹿娇娇靠在副驾，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敲仪表台：“这车——前两天刚提的，全球限量，漆色自己调的。”
白煜单手转方向盘，“喜欢？
送你。”
“抢我一眼相中的那辆，还敢送我？”
她嗤笑，却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空调出风口的小猫摆件——粉粉嫩嫩，跟冷硬的车内装潢格格不入，倒像她此刻嘴硬心软的表情。
医院急诊，医生一边缝针一边叮嘱：“忌辛辣，忌剧烈运动，忌熬夜。”
白煜倚在门边，把“忌熬夜”那三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鹿娇娇抓起纱布砸他：“少脑补。”
回程时夜己深。
电梯“叮”一声到达顶层，鹿娇娇指纹开锁，屋里扑面而来淡淡的樱花香。
白煜站在门口没动，目光掠过粉色地毯、猫爪拖鞋、一排排盲盒手办，最后落在她脸上：“反差挺大。”
“看不惯滚。”
她单手从冰箱摸出可乐，指节因疼痛微颤。
白煜叹口气，拉开环递给她，顺势低头：“要我喂？”
“再贫试试？”
话没说完，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可乐罐滚到地毯上，嘶嘶冒泡。
白煜跌坐在沙发，她跨坐在他膝头，鼻尖撞鼻尖。
三秒沉默后，他抬手扣住她后脑，吻落下去——带着可乐的凉，却烫得她耳尖通红。
鹿娇娇反应过来，一拳锤他肩膀，被握住手腕反扣头顶。
呼吸交缠，她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像外头夜跑的车流。
“白门煞的事，我会清理。”
他指腹擦过她唇角，声音低哑，“但鹿娇娇，你今晚得给我个准话——试用期，一个月。”
她抢答，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不合格随时退货。”
白煜低笑，胸腔震动：“行，公主殿下，合作愉快。”
窗外，整座城市的霓虹在他们身后铺开，像一场盛大而隐秘的开学典礼——课程名称：驯服与臣服；授课老师：鹿娇娇；助教：白煜；学时：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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