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俞兆,俞家窑的独女。
我爹把我送到官窑,说学点规矩。
可这里的规矩,是把好东西做成一坨屎,还要所有人都说香。
为首的老东西叫葛禄,一把年纪,手艺稀烂,架子比天大。
他说我的新釉方是邪魔外道。
还煽动所有人给我使绊子,砸我的坯,毁我的窑。
他们以为我一个小姑娘,只会哭。
我没哭。
我只是默默点了自己的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了。
后来?
后来他们都哭着喊着要跟我干。
没办法,我给的实在太多了。
但这事儿还没完。
我总觉得,那老东西拼死要埋掉的,不止是我的釉方。
还有个天大的秘密。
一、这活儿,阎王爷来了都得摇摇头我叫俞兆。
我爹,俞家窑的老板,一脚把我踹来了景镇官窑。
美其名曰,给太后烧贺寿礼,长见识。
我看着手里的图样,琢磨着我爹是不是想让我直接长黄泉路上的见识。
图样上画着一只梅瓶。
要求,釉色为“天水碧”。
批注小字写得更邪乎:雨过天青云破处,残霞卷尽玉池空。
说人话,就是要雨后天空的颜色。
但不是普通的青,还得带点晚霞消散前的暖意,最后要像玉一样润。
这他妈是颜色吗?
这是玄学。
“俞姑娘,看懂了?”
一个干瘦老头,下巴一撮山羊胡,眼皮耷拉着,看人只从缝里瞧。
他就是葛禄,官窑的把桩师傅。
说白了,技术总监。
我把图样放下。
“要求是挺高。”
他嘴角撇了撇,那神态,跟看见路边野狗没啥区别。
“这不是你们乡下小窑,给大户人家做几个碗碟。
这是贡瓷,是天家用的东西。
一丝一毫都错不得。”
他身后站着一排工匠,个个都是老师傅,手上不是泥就是茧子。
看我的眼神,也都差不多。
怀疑,轻视,还有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也难怪。
我才十九,看着就是个小姑娘。
他们这群人,哪个不是在窑火边烤了半辈子。
“葛师傅说的是。”
我点点头,没跟他争。
“这釉色,确实难。
库里现有的方子,怕是烧不出来。”
“哦?”
葛禄眼皮抬高了一丝丝,“那依俞姑娘的高见呢?”
他故意把“高见”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听见了人群里有几声憋不住的轻笑。
我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纸。
上面是我熬了三个晚上才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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