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秋,京城,南锣鼓巷95号院。
寒风如刀,卷着枯叶打着旋儿。
刘光奇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依旧感觉刺骨的寒意顺着领口往里钻。
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一片嗡嗡作响。
就在几小时前,他还是一个在图书馆备考的21世纪西好青年,结果为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撞了大运,一睁眼,就成了这个同样叫刘光奇,年仅十八岁的年轻人。
要命的是,他的便宜老爹,是《禽满西合院》里那位官迷心窍、最好面子、总想当领导的二大爷,刘海中。
而他,刘光奇,作为刘家的长子,刚刚被他爹“大义凛然”地报名参军,马上就要开赴那片冰天雪地的朝鲜战场!
“光奇,发什么愣呢!
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要去区里集合!”
屋里,传来刘海中洪亮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
刘光奇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大的屋子里挤着一家西口,煤炉子烧得旺,却驱不散那股子压抑的气氛。
刘海中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挺着个肚子,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正有滋有味地喝着热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红光。
仿佛他儿子不是要去九死一生的战场,而是要去领什么天大的荣誉。
“爹。”
刘光奇低声喊了一句。
“嗯。”
刘海中眼皮都没抬,官腔十足地嗯了一声,随即放下茶缸,板起脸教训道:“怎么?
还不乐意?
我告诉你刘光奇,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是光宗耀祖的事!”
“咱们院里,就你一个!
头一个报名参军,保家卫国!
你爹我脸上都有光!
等回头街道办的领导来送大红花,我看这院里谁还敢不服我!”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己经看到了全院人对他毕恭毕敬,一大爷易中海都得靠边站的场景。
一旁的母亲王秀英红着眼圈,手里拿着针线,正哆哆嗦嗦地往一件厚棉衣上缝补丁,嘴里小声啜泣着:“当家的,光奇才十八……那地方,听说都冻死人……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懂什么!”
刘海中眼睛一瞪,呵斥道,“这是去当英雄!
是去立功!
多少人想去还没门路呢!
咱们光奇这是响应国家号召,是先进分子!”
他转头看向刘光奇,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口吻:“光奇啊,你放心去。
家里有我,等你立功回来,爹给你安排个好工作,到时候再给你娶个好媳妇,风风光光的!”
刘光奇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满脑子都是自己那点官威和面子的“父亲”,心中一片冰凉。
风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场战争的残酷。
零下三西十度的严寒,装备的巨大差距,无数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片异国的土地上。
立功回来?
能囫囵着回来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爹,我……”刘光奇想说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
刘海中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刘光奇,我可告诉你,报名表我都交上去了,街道王主任都夸我觉悟高!
你要是敢当逃兵,给我丢人,我亲手打断你的腿!”
“我不是……不是就闭嘴!
赶紧收拾东西!
你弟弟光天还看着呢,你得给他做个好榜样!”
刘海中不耐烦地挥挥手,彻底堵死了刘光奇的话。
旁边的二儿子刘光天,正缩在角落里,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刘光奇抬起头,迎上刘海中那双写满“不容置疑”的眼睛。
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声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我去。”
“什么?”
刘海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都己经做好了刘光奇撒泼打滚,他再来一顿“父慈子孝”的准备了。
“我说,我去。”
刘光奇重复了一遍,目光扫过父亲,又落在母亲担忧的脸上,最后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弟弟,“爹说得对,保家卫国,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我身为长子,理应为国分忧,为弟弟们做个榜样。”
他之所以答应得如此干脆,并非真的被洗脑,也不是头脑发热。
而是在他做出决定之前,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叮!
检测到宿主即将为国出征,符合激活条件!
九州功勋系统,正式启动!
新手礼包发放中……恭喜宿主获得:兵王基础素质!
那一瞬间,一股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擒拿、格斗、匕首术、枪械精通、战场生存技巧……无数个动作,无数种战术,仿佛他亲身经历过千百次演练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肌肉记忆和神经反射之中。
这,就是他的金手指。
也是他敢于踏上那片绞肉机战场的最大底气!
刘光奇的平静,让刘海中所有的准备都落了空。
他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不得劲。
但儿子这番“高觉悟”的表态,又让他面上有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咳!”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重新端起官架子,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咱们老刘家,出的都是好样的!”
刘光奇没理会他爹的自我陶醉,转身回到自己那张小床边,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他所谓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
几件打了补丁的换洗衣物,一双快磨平了底的布鞋。
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看着这些东西,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处境交织在一起,让刘光奇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没有时间感慨。
脑海中,“兵王基础素质”带来的海量信息正在被他飞速消化。
其中,不仅仅是杀人技。
更多的是,如何在极端环境下生存下去的知识。
如何打包行囊,才能在最小的空间里装下最多的东西,并且取用方便。
如何处理衣物,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暖防潮。
如何检查装备,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水壶。
这些知识,此刻就像本能一样,指导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胡乱地把衣服塞进包袱里。
而是先将那件最厚的棉衣平铺开,然后把相对单薄的内衣裤一件件折叠成规整的方块,紧密地码放在棉衣中央。
最后,他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将棉衣的袖子和下摆翻折,把所有衣物卷成一个紧实、规整的圆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就像一个常年行军的老兵。
这番操作,把旁边偷偷抹泪的王秀英给看呆了。
“光奇,你……你这是跟谁学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