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内容纯属虚构,脑子寄存处看看舌苔百年药香,浸透了“济世堂”的每一寸砖瓦。
那股混杂着当归、黄芪与甘草的独特气息,像一条无形的河流,在江城这条老旧的巷弄里,静静流淌了三代人。
药庐不大,甚至有些破败。
但每一张桌椅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一个药柜的铜把手都盘得温润发亮。
角落里,一个身影清瘦的少年,正专注地将一截老山参切成薄如蝉翼的饮片。
林悬。
他手中的那柄乌木切刀,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一道内敛的寒芒。
刀起,刀落。
动作行云流水,快到只剩残影,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
这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精准,让周围排队候诊的街坊邻里,无不啧啧称奇。
“李大爷,您先来。”
林悬放下切刀,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干净。
一个头发花白,咳得满脸通红的老人,颤巍巍地在问诊台前坐下。
“小悬啊……又来麻烦你了。”
李大爷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
“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咳得厉害,去大医院拍了片子,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就说是老年性的支气管炎,开了些西药,吃了也不见好。”
林悬没有立刻搭话。
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大爷伸出的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上。
望!
他看到了老人晦暗的面色,看到了他舌苔厚腻,边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青气。
闻!
他听到了老人沉闷的咳声,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痰中带风,气虚无力。
问!
“李大爷,您最近是不是每天清晨口干口苦,两边肋骨的位置,按下去还有些胀痛?”
林悬的问题,首指要害。
李大爷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咦?
小悬你怎么知道?!”
林悬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李大爷的手腕上。
切!
整个药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三根修长而稳定的手指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一分钟后,林悬缓缓收回了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李大爷,您这病,根子不在肺,在肝。”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咳嗽怎么会是肝出了问题?!
林悬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中。
“肝郁化火,木火刑金。”
“您这咳嗽,是大医院的仪器检查不出的内伤,是郁结之气伤了肺腑。”
“若再拖下去,不出半年,恐怕就要咳血了。”
轰!
李大爷的脑子里,如同炸开了一颗惊雷!
他想起来了!
半年前体检,医生确实隐晦地提过他肝功能指标有些异常,但他并未在意!
“那……那可怎么办啊?!”
李大爷慌了,一把抓住林悬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悬起身,走到身后那面顶天立地的百子柜前,动作娴熟地拉开几个抽屉。
柴胡、白芍、枳实、甘草……他手里的戥子上下翻飞,分毫不差。
“我给您开七服‘西逆散’加减方,疏肝理气。”
“回去后,忌辛辣,戒烟酒,最重要的是……放宽心。”
林悬将包好的药递过去,语气温和却坚定。
“七天后,我保您药到病除。”
……送走了最后一位街坊,夕阳的余晖将林悬的身影拉得狭长。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转身走进后堂。
“奶奶,我回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正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毛毯,压抑的咳嗽声不时响起。
“咳咳……回来了就好……”林奶奶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林悬轻轻按住。
“您躺着,我去给您熬药。”
林悬熟练地生火,煎药,一股浓郁的药香很快飘满了整个小屋。
“小悬啊……”奶奶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浑浊的眼中满是心疼,“苦了你了……”林悬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过来,用勺子轻轻吹凉。
“不苦。”
“要是我爸还在,这点小病,一副药就能给您断了根。”
提到父亲,祖孙二人的脸上,同时蒙上了一层阴霾。
林悬的父亲,曾经是江城最负盛名的中医国手,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
却在五年前,因为一场所谓的“医疗事故”,被人构陷入狱,至今未归。
从那天起,“济世堂”的牌匾蒙尘,林家的天,塌了。
“都过去了……”奶奶拍了拍他的手,声音嘶哑,“你只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林悬没有说话。
他知道,过不去。
父亲的冤屈,像一块巨石,死死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必须做点什么!
晚饭,是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饭后,林悬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的卧室,从床底,郑重地拖出一个上锁的木箱。
打开箱子,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沓厚厚的、写满了密密麻麻公式和注解的稿纸。
这是他耗费了整整三年心血,熬了无数个通宵,融合了祖传《青囊经》与现代神经医学的毕业论文——《论经络传导与神经元激活的关联性研究》!
这,不仅仅是一篇论文!
这是他为中医正名的武器!
是他为父亲洗刷冤屈的希望!
是他砸开命运枷锁的唯一钥匙!
只要能凭着它,在即将到来的“全国青年医学新星大赛”中一鸣惊人,他就能获得进入最高医学殿堂的资格,就有机会……重审父亲的冤案!
林悬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承载了他所有未来的论文,用一个牛皮纸袋郑重地装好。
明天,他就要把它,交给自己的导师,江城医科大学的王明仁教授。
王教授是夏国神经内科的泰斗,更是本次大赛的评委之一。
只要能得到他的推荐,自己就成功了一半!
……第二天,江城医科大学,专家楼。
林悬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王教授办公室的门。
“进来。”
王明仁教授年过六旬,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随和。
“是林悬啊,坐。”
林悬将牛皮纸袋双手奉上,姿态恭敬。
“王教授,这是我的毕业论文,请您斧正。”
王明仁接过,随意地抽了出来。
可只看了第一页的标题,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精光。
当他一页页翻下去,他脸上的平静逐渐被震惊所取代。
经络?
神经元?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竟然被这个年轻人用一种匪夷所思却又逻辑严谨的方式,完美地串联了起来!
里面的每一个论点,每一个实验数据,都足以在整个夏国,乃至世界医学界,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天才!
林悬,你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王明仁猛地抬头,激动地抓住林悬的手,那张老脸上满是赞赏和狂喜。
“这篇论文……不得了!
不得了啊!”
“有它在,今年的医学新星金奖,非你莫属!”
林悬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填满,激动得脸颊涨红。
“谢谢教授!
谢谢教授!”
“谢我做什么,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王明仁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无比和蔼,“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推荐!
让这颗明珠,在全国大赛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林悬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他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像门后那盏明亮的灯,一片光明。
他不知道。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办公室里,王明仁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贪婪与算计的阴冷。
他拿起桌上的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
王明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
“喂,高少吗?”
“对,东西,我拿到了……”他看着手中那份足以改变夏国医学史的论文,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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